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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一部紀錄片會像「小小攝影師的異想世界」這般,拍攝者對於被拍攝對象的介入如此之深,甚至最終自己置身其中成了不可或缺的主角。

澤娜布里斯基原本只是個單純想捕捉加爾各答紅燈區生活景況的攝影師,然而在電影一開始她便道出:「這是極其困難的,因為這兒的一切都是非法的,沒有人願意面對鏡頭。」不過很快地,紅燈區的孩子們由於好奇、尾隨著她跑上跑下成了一群小跟班,而她也開始在固定的課程中教導他們攝影技巧。

因為純真猶存,小朋友們從不怯於在鏡頭前表達自己的情感思緒;也因為是這樣的生長環境,他們不經修飾的言辭叫人吃驚地世故、透徹,聽在耳裡卻是格外惹人愛憐、疼惜。穿梭在狹小雜亂的巷弄街道間,孩子們小小的眼睛透過照相機小小的鏡頭,呈現出紅燈區裡不被大人們所看見的一面。一個原本只有絕望無奈在那兒無限迴轉的地帶,卻在這幾個印度小孩即興的快門按放間透露出一線光芒。

「我不是社工,甚至連老師都不是,但要是什麼都不做,那就真的什麼希望也沒了。」「小小攝影師的異想世界」想傳達的,不只是客觀的紅燈區貧窮落後問題,也不只是想讓觀眾看了小小攝影師們的天分後感到訝異,或者為他們的處境觸動流淚,早在影片結束前,我們已經看到澤娜是如何提前觀眾一大步去「實踐」,如何為了讓孩子們脫離困境受更好教育而試圖努力,這樣的過程,其實才是這部影片最彌足珍貴之處。

雖然,澤娜克服了社福體制龜步牛行的層層關卡,也讓大多數的孩子得以進入寄宿學校,然而,經過了這麼多的努力,也許是社會歧視與貧窮陰影的頑固根深,最後澤娜不得不承認,有半數的孩子終究還是得回到他們原來屬於的那個地方。讓人感到無力的結局?錯了,反過來想,或許這正是「小小攝影師」的藝術力量所在,讓人更想迫不及待地去為這些幼小的心靈做些什麼、奉獻些什麼。因為,有一些具體而微的改變,已經在這個世界一點一滴醞釀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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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keton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