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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因為那駭人的海報景象而過快卻步,「驅魔」本質上更像是一部借用宗教爭議事件包裝而成的法庭論證片。

片中並不乏掌控得宜、怵目驚心的邪靈附身作祟情節,但精神力量的未知性/可能性,與科學/醫學講求事實證據間的衝突消長,或許才是「驅魔」最能緊抓觀眾並刺激深層思考的一環,恐怖畫面反倒成了其次(雖然還是很精彩)。

一樁牽涉超自然力量的事件,要如何交付給凡事求證的法庭評斷?此事原本就極其矛盾,於是,篤信天主的檢察官,必須站在"人民"的立場,竭力證明是神父的醫療、照護疏失使得女孩送命;未知論者的女律師卻在一連串靈異難解的經歷後,一改初衷懇求陪審團相信超現實力量存在的"可能性"。

由此而來的法庭上正反方長篇相互辯證過程相當精采,但導演顯然偏袒了無法拿出具體物證,只能憑藉論述以致總落居下風的女律師一方。並不奇怪,在這個科學已經接近真理的時代,若非透過這樣怪奇的案件呈現、若非有個不放棄其他可能性的辯護律師,多數人恐怕會不加思索地就著檢察官提出的醫學證據而將神父定罪。但,反過來想,如果此事是發生在巫卜橫行的古遠年代,結果會否是全然顛覆的呢?

神父到底有沒有罪?導演的答案其實早就呼之欲出,只是他仍舊將決定權留給彷如陪審團一員的觀眾,看完影片,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但我確實被女律師的最後答辯給打動了,少女Emily選擇了她對信仰的篤定、選擇將自己交付給神父,選擇以苦痛完成自身的救贖,以及對世人的警醒,神父也以最大的慈愛與努力去協助她,而最終他們都得到了不見於外的心靈平靜。以上種種,又豈是能夠全用法律教條去規範衡量的呢?

最後的結局稱不上皆大歡喜,但在一定限度內,或許已經是最圓滿的一個了吧!

P.S. 雖然並不以嚇人為目的,「驅魔」導演在這方面的氣氛拿捏是得宜且出色的。反而主力的法庭戲碼在運鏡上有時會出現過於冗長、敘事手法略顯沈悶的毛病,或許是不熟悉吧!有些可惜,但「驅魔」故事本身仍舊是相當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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