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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你是想透過這部電影一窺日本藝伎神秘文化的深度風貌,那找部Discovery的紀錄片可能還比較實際。「藝伎回憶錄」徹頭徹尾講的都是愛情,一段相互傾慕卻又必須壓抑隱藏的含蓄愛情。

電影天生有些為人詬病的地方,像是它英日交雜、腔調怪異的發音,還有起用華人演員來飾演日本藝伎,或許在票房的考量下有其必要,對於不諳辨識東方面孔的西方觀眾也無甚大礙,但華人觀眾難免感覺古怪且困惑,幸好,三位要角的精湛表現緩解了這樣的不適。

雖然常見對她的批評,但我想章子怡一直是個被低估的好演員。片中不只一次提及小百合是個『命中帶水的女孩兒』,水的表面柔弱,卻也有剛強的時候,對照小百合一生命運的多舛,一開始她總是順從、接受,長久之後卻能夠摧毀透蝕,從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而章子怡堅毅又略帶倨傲的神韻,正像是小百合的化身。唯一比較缺憾的,或許是戰後小百合臉上心裡該有的滄桑漠然,在章子怡演來就是少了一分層次,或許是歷練未足吧!

鞏俐則將初桃這個狷狂、自信、工於心計的角色,演得入味三分。尤其是一開始見到千代(小百合的原名)的擔憂猜忌(有朝一日此人會在自己之上),單單只用稍縱即逝的眼神變化便傳達出來了,真有妳的!最後的淪落也不使人感覺瘋狂,反而是一股淒涼湧上了心頭;另一位名伎豆葉,楊紫瓊的詮釋很能顯露出那氣質溫雅、泱泱大度的風範,同樣工於心計,卻是完全不同的典型。真要挑剔的話,大概就是不夠美吧,呵呵,私心以為這個角色若由張曼玉來演,神韻風采定必會倍加迷人。

除卻渡邊謙充滿熟年魅力的一舉手一投足,片中另一個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日本演員,大概就是飾演千代小時候的大後壽壽花。小小的臉龐,卻能夠展現出面對命運橫逆的無奈、無懼與堅毅,相較於章子怡,可說毫不遜色,甚至猶有過之。我想應該很少有人會不喜歡千代與會長在橋上初遇、美麗而無邪的畫面吧!那時候的他們,還不能算得上是愛情,但是那份情感,早將他們的命運緊緊繫到了一起,『從此之後,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更靠近你』。

電影拍得很用心,不論是舞蹈、配樂、畫面的考究,都很能營造出絕美而磅礡的氣勢,也許還是不免有少許"西方人所見東方世界"觀點以及現代感,但不至於突兀到難以接受。故事因為經過大量刪修,總覺得不如小說裡的描述來得深刻,看完的當下對於這份含蓄卻綿長的愛情是有些感動,可惜的是結尾處少了些動人的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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