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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薇拉卓克」題材的爭議性之大不難想像,但要看完這部電影需要一點耐心。兩個小時的片長中,導演均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選擇以幾乎不挾帶感情、冷靜的旁觀者角度來看待整個故事發展,將最大的思考空間留給觀眾。

影片前半部的一個鐘頭左右,導演詳盡地刻畫出薇拉卓克這位老婦人天使般的好心腸,即使在那個物資缺乏的年代裡,依然不辭勞苦地照顧年邁的母親與不良於行的鄰人,邀請不熟識的獨居青年到家裡用餐,對於最親密的家人更是無微不至,臉上永遠掛著笑容與溫暖.....畫面所呈現的是一個典型的勞工階層家庭、一些零散的生活片段,還有許許多多再平常不過的對話。然而過份、長時間的處理卻也容易讓觀眾感覺不耐且失焦(雖然看得出來導演有心以此來凸顯、對照薇拉那一份見不得天日的工作),應是這部影片較為失敗之處,但還是不得不佩服工作人員對於考據與編劇撰寫腳本的用心,場景雖然簡單,整體畫面卻頗能忠實地反映出戰後年代人民的的生活(如燈泡工廠女工工作的情形)與心境(如薇拉家人對於戰爭的討論)。

被眾人視為天使化身般的薇拉私底下卻有一份連家人也不知曉的隱密工作,根據薇拉自己的說法,就是當年輕的女孩們有了麻煩時(片中有很多種情況:被強暴、未婚懷孕、無力生養...),她便接受委託到她們的住所,用簡陋的器具,幫助她們的經期回復正常...不消說,即使在現今的社會,這也是個嚴重的違法行為。然而,需要幫助的女孩是如此地多,薇拉基於心中的慈悲,即使明知犯法,卻從來不曾因此而拒絕求助者,也不曾收取她們分文。

某天,一位曾求助於薇拉的少女在事後被送進醫院,幾近喪命,因而驚動警方介入調查,薇拉的秘密終於被揭開...警探抵達的同時,薇拉一家人原本正沈浸在害羞內向的女兒與男友即將步入禮堂,以及丈夫弟弟與弟媳老年得子的喜悅中...所有的美好瞬間瓦解,緊接而來的卻是薇拉得面對被具體求刑的恐懼,與週遭許多或驚訝或質疑的目光。此時的她究竟應該遭受譴責,還是獲得憐憫?

導演並沒有極力針對這個問題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即使薇拉在片尾還是被判了刑。反而是藉著部分對話,像是警察與薇拉、薇拉丈夫與兒子、法庭上法官與律師之間的對談,傳達出不同出發點所造成正反兩面不同的觀點。

此外值得關注的,是片中有兩點導演刻意要帶出對比之處:一是薇拉幫傭家庭中的富家女,在遭遇不幸需要「幫助」的時候,因為金錢壓力較小(還是有),能夠尋找到安全性較高的診所進行(雖然醫生怎麼看都不仁慈);相反地,薇拉所「幫助」的女孩們,卻是出自貧窮人家者居多,無奈只能求助於相對風險甚高的私人服務,社會階層造成的不公顯然無所不在。

其二,居間仲介的女子利用薇拉的好心從中取利,薇拉卻渾然不覺,還以為其他人跟自己一樣都是出於一片善意幫助別人。而簡陋的器具與手法所帶給這些已經受創的年輕女孩的不安(如薇拉在「幫助」完黑人女孩後,沒能完全處理好她明顯的焦慮便離去了),以及無法預測的後遺症等等...在在都顯示出不受監督的非法機制令人膽戰心驚之處。

薇拉單純的善意無可否認,遭遇也令人同情,但看完本片最大的感想,其實是助人仍舊需要專業。破報的影評認為這只是女性之間的自力救濟,干卿底事。有理,但我無法全然認同。有些難題在道德上雖然還留有許多可供議論爭辯、是非難分的空間,有些法律即使訂定得再嚴謹也無法合理公平地適用在每個人的情況上,但如永遠不能化暗為明,而只是縱容地下管道的流通,責任承擔的界線持續模糊,好心,有時也會害了人。

最後想說的是,如果能夠適度地縮減劇情和片長,我會給予這部片更高的評價,不過光憑女主角Imelda Staunton層次分明的精湛演技就足夠吸引人的目光了。警方來到薇拉家時,薇拉複雜的心情變化完全呈現在女主角的面容上,是最能觸動人心的段落。此外,事發之後薇拉與丈夫(Phil Davis 飾)、還有她與兒子的互動,也刻畫出他們之間的深厚情感。

收尾有些急促,但不失溫婉餘韻。不怕稍嫌沈悶冗長的話,這會是一部值得推薦的好作品。

官方網站:http://www.veradrak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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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keton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